法国司令部的“中立”,使阿尔及利亚无法防止轴心国对非洲的侵袭。要防止这样的意外事件只有法国军队依靠准备好的外来协助及时抢先开到才能做到。这并不是军事领袖们的工作,而是北非的抵抗运动的工作。抵抗运动的行动,在于设法配合盟军登陆,这揭开了开辟世界大战第二战场的序幕。 魏刚同美国代表之间,曾于1940年11月开始谈判,借以保证北非粮食、纺织品和液体燃料的供应。对魏刚来说,谈判严格地限于经济方面。而对美国人来说,谈判目的是要避免“可能引起种种混乱的崩溃状况”,给居民打气,以争取他们的同情,这样做可能产生的结果是,在实行武装干涉的情况下,得以“保全无数美国人的生命”。最后,这也可以使美军中负责监督的官员一面对船上货物从起卸一直到分发给消费者进行监督;一面又随时观察这个地区所发生的情况—这个地区既是一个极好的探听站,又是一条掩蔽达喀尔、法m西非和大洋彼岸的南美洲的防卫线。 1941年2月26日魏刚和罗斯福总统的代表罗伯特·墨菲签订了几个协定,其结果是,由美国陆续运送大约十万公吨的各种物品:石油、食糖、煤炭、棉织品、茶叶。关于这个微不足道的谈判结果,墨菲写道:“我们只是把一根胡萝卜在一头驴子面前摇动罢了”—这事可以拿英美经济战争部门的反对态度来说明;对这些部门来说,联合国家的利益在于“阻止轴心国取得一切给养,使北非陷于厘乏的境地中”,因为这个地区“已成为英国封锁的一大缺口了”。据那些美国的经济战争部门说,1941年,在拨给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而在地中海各港口卸下的五百万吨物资中,竟有60至80%拓落到了德国人手里。 在墨菲一魏刚谈判之外,从1940年起,还进行过另一些秘密谈判,为的是着手同美国合作,以达到由美国来重新武装非洲军的目的。这些谈判由博弗尔上尉开始,因他被捕而中断,随后又在抵抗运动组织以外,由五人团(勒梅格尔一迪布勒伊、里戈、亨利·达斯蒂埃、范·埃凯、圣·阿杜安),以及充当军事顾问的儒斯上校一起重新谈判。在政治方面,北非转到了抵抗运动一边去,但不是转到分裂分子一边去—人们甚至存在着可能同维希谋取协调的幻想。五入团的活动同伦敦的戴高乐委员会无关。同墨菲的这些谈判持续了将近一年,达成了在盟国直接参预下单纯重新武装非洲军的计划。1942年7月24日,为了从背后狙击向埃及前进的隆美尔的部队,同时也为了开辟作为攻入欧洲的序幕的第二战场,盟军参谋部决定起草一份“在美国司令指挥下的盟军攻入北非的计划(托尔奇战斗行动)”。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司令。1942年10月24日,在谢尔谢勒附近的一次秘密会晤,抵抗运动的几位军事代表同美国司令进行了第一次直接接触。但是,美国司令只是在登陆—登陆的日期定在11月8日—前四天,才告知登陆的确切日期。 毫无疑问,法国司令将会执行元帅下达的命令。因此,问题就在于避免法国人和应召即将与共同的敌人作战的盟军之间的流血冲突,或把这种冲突减少到最低限度。为此目的,抵抗运动有限的入员的主要任务是要使反对登陆的阻力无法活动。他们应在必须完成登陆任务的几小时内,坚守拉巴特、瓦赫兰、阿尔及利亚首都以及那些极关重要的据点:各电话局、警察分局、民政机关和参谋部门所在地,并使忠于维希的那些领导人无法活动。 这个受阿尔及利亚首都卫戍部参谋濡斯上校节制的配合性军事行动,在瓦赫兰,由于当地抵抗运动军事首领的失职而没有成功。在拉巴特亦是如此,那里的贝图阿尔将军想要说服诺盖而不是扣留诺盖,结果,他自己却遭到了扣留,被送交军事法庭。相反,在阿尔及利亚首都,一些抵抗运动的非军事人员,在11月日深夜十二时半,伪装成“要塞志愿兵”,和正规传令员一起,顺利地拔除了一些哨所和掌握了所要占领的据点。第十九军团司令和省长无力抵抗;被孤立起来了的朱安将军,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同达尔朗一起被孤立的。墨菲跑来告诉朱安说,一支强大的美国军队已经友好地登陆了。急于同法国军队会合的这位将军,依赖着他的上司达尔朗,而达尔朗则宣称:只有得到元帅的许可才能行动。这样,阿尔及尔利亚首都的保卫工作总算组织起来了,可是既然已经瘫痪了几个小时,这项工作也就做得迟缓而杂乱无章。战斗—诚然是减少到最低限度的战斗,还是发生了,这主要是由于在西迪费鲁希湾登陆的美军前进迟缓所造成的。当晚,他们到达阿尔及尔利亚首都,战斗停止了,盟军立即占有要塞和海港,这是将在突尼斯展开战斗行动所不可少的基地。有两名抵抗运动战士—德雷菲斯和皮亚福尔—被杀。前者是一个没有携带武器的军使,是被第五轻骑兵团的一个下级军官杀死的,这个军官还为此得了奖。皮亚福尔阻挠炮轰盟军,被防空部队司令打得半死,这个司令随后也被打死了。 |